过去的几年里,她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晚上,至少有一半夜里是在这种地方度过,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对这种地方的规则和音乐再熟悉不过。 苏简安洗了个脸,又在洗手间里呆了好一会才出来,除了眼睛有些肿,她看起来和往日的苏简安已经没有区别了。
她倔强的起身,继续赶路。 洛小夕吃完纸杯蛋糕才发现苏简安又认真又雀跃的样子,好奇的凑过来,看清楚她的字样后,“唔”了声:“简安,我发现结婚后,你越来越会哄陆薄言了。”
首先是消毒水的味道钻进呼吸里,然后她睁开眼睛,视线所及的地方皆是一片苍白,不是无边无际的绿,她不在山上了。 她由衷替洛小夕感到高兴,洛小夕对她说:“你和陆薄言也要越来越好。”
听筒里传来苏亦承低低的笑声:“着急了?” 洛小夕捧着一杯开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,急促的门铃声遽然响起。
苏简安相信,陆薄言这么淡定不是没有原因的。 “你操心怎么跟小夕解释就好。”
“我先送你回去。”沈越川挫败的松了松领带,上车后说,“还说什么要把选择权交给简安,你连真相都不敢告诉她,她怎么选择?” 从小到大,他都有自己的骄傲,那段日子他小心翼翼,不见天日,唯恐父亲的意外会落到他和母亲身上,到现在他都记得那时他每天的表情有多阴暗。
苏简安装出很惊喜的样子,扬起唇角,双手缠上他的后颈,轻启薄唇,说: 第二天陆薄言起了个大早,苏简安习惯性的赖床,被陆薄言强行抱起来,她大声抗议还要睡觉,陆薄言风轻云淡的吐出来一句:“你一大早叫这么大声,不怕外面路过的护士误会?”
尽管他从未想过要把苏简安占为己有,也不敢想。 这个晚上,洛小夕睡得很沉,沉得不知道风云正在涌起。
额,他们成为好友后的第一条聊天记录,居然是一堆拼音和数字组成的乱码…… 她要去工作,用工作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不能崩溃,不能被陆薄言发现她很难过。
所以他聪明的用最平常不过的方式认识她,不让苏简安怀疑他还有其他企图,又不温不火的和她成了朋友,慢慢注意到她总是很留意某些消息,偶尔还会对着财经报纸走神,隐约猜出她心里有喜欢的人,而且还是个社会人士。 她这里没有男式的衣服,洗完了他怎么出来?
陆薄言第四次看手表苏简安已经去了半个多小时了。 陆薄言是有这个能力的,但是背后的力量,他一向轻易不动用。但这一次,他是真的害怕担心了。
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。”张玫站在车外,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头痛吗?” 接下来的日子里,恐怕不是苏简安依赖他,而是他依赖苏简安了,一旦家里的空气没有了她的味道,他或许会连怎么度过漫漫长夜都不知道。
“怎么?这么好的料你居然不要?”与其说意外,不如说张玫生气了。 现在看来,他应该感谢当时的怯懦。否则,现在和苏简安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。
“我当然也要还他一次表白。”苏简安沉吟了一下,“但是我要找个合适的时间。” 堵住陆薄言的唇,把他的怀疑和不确定统统堵回去。
苏简安很忙,忙得天崩地裂。 陆薄言看了看时间,已经不早了,于是起身:“我先回去。”
穆司爵冷静的问他:“你这样做的话,以前的忍耐就等于前功尽弃了。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?” 前前后后,洛小夕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,想着秦魏怎么也该睡够了,又去踹他。
苏简安猜得到陆薄言会说什么,低着头推了他一把:“你也走!” 男人们刻意的攀谈、暗示或者明示,都是洛小夕见惯了的招数,还有那时不时伸过来的咸猪手,另她厌恶。
已经是凌晨,陆薄言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,他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放了不少烟头。 洛小夕坐在床上懊恼的抓了抓头发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而感到疲累时,他选择停靠在她的肩上,每看到他这时的样子,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非但没有低下来,反而让她对他有了喜欢之外的莫名怜惜。 以往他的掠夺多温柔都好,多少都会带着他独有的强势和不容拒绝,但现在他是真的在呵护着她,连围在她腰上的手都不舍得用力,就像在呵护她身上的伤口一样。